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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发前一周,小憨跟我讨论是不是半夜出发,我才知道,要去那么远。800公里。

我老听托马斯去滑雪。去年他去了四趟,两个星期加两个周末。导致我一点没防备,以为多方便呢。

彻夜开车,很累人。我担心安全,有点疑虑。小憨先说了他的理由。第一,对老大阳阳来说,白天一整天坐在车子里,他精力无处发泄,到后来肯定进入癫狂状态,影响专心开车。第二,白天高速公路会更堵,耗费的时间会更长。

最后我们议定,半夜两点起床,三点上路。这样另有两个好处。第一,根据对睡眠的研究,最有效的睡眠时间,是十点到两点,深度排毒在这个时段完成。第二,在靠近目的地的高速路段,在早晨的时段,会有一波堵塞高峰,因为有些人是准备早上到了,当天就去滑雪的。好吧,我真是想像不出凌晨高速路上的拥堵,不过托马斯言之凿凿,不像是编的。

于是小憨在启程的那晚,不到十点,成功和阳阳一起入睡。

坏就坏在,一向安稳的涛涛,在十一点多的时候,突然大哭。而且是疼痛的哭法,起势突然,间歇性停顿喘气,然后接着哭。小手拼命地挠脖子,脖子有点红肿。我抱着安抚了半个多小时,越来越六神无主,不知道该不该送医院,又实在不忍心叫醒小憨。最后还是孩子为重,叫醒了小憨。

两人商量着,心里就容易安定。小憨觉得是脖子皮肤湿疹的问题,擦干,涂了weleda宝宝霜,他抱着哄了一阵,涛涛安睡了。十二点多了。

我接着去电脑上看手动挡的换挡技术要点和上坡起步,做点笔记。临时抱佛脚啊。

 

这800公里的路,我们从凌晨三点开到下午五点。果然堵啊。到了德国南部就开始堵。连休息站都堵。上厕所的长队,从二楼沿着楼梯盘旋而下,通往门外。

共停车休息四次。老大要活动要尿尿,老二要吃奶换尿裤,小憨要补觉。还不一定同时提要求。休息四次就算挺顺利的了。比起熙熙攘攘的休息站,最舒畅的一次休息,是在那看似简陋的休憩小湾。岔到路外,有一湾停车带,旁边有些座椅、垃圾桶,然后就是野草野灌木丛了。这里上厕所不用排队,大自然的降解能力也好,没啥异味。休息小解的人陆续来去。

休息站的厕所要7毛欧元,真心贵。到过的厕所的闸口,都是三杆旋转式,没记错的话,就是上海地铁站的那种样式。投币后,还出来一张五毛的抵用券,可以在任何一家同类连锁休息站的餐厅超市使用。

回程路上,小憨皮夹子里有厚厚一沓子抵用券,我扫一眼都数不清有几张。倒是不限单次使用的张数。当时我们就买两个八字面包,加一小包水果软糖。我感觉,抵用券支付都绰绰有余。结果小憨还得掏现金。我表示惊讶,小憨说,高速休息站就这么离谱。我一看桌边打广告的一款拿铁,华丽丽标价3.5欧元,心想,都赶上国内星巴克的价钱了。

 

从德国进入奥地利,并没有遇见明显的国界标。小憨看了里程表,根据导航仪剩下的里程数,估计我们已经到了奥地利。再有一个判断依据,就是高速路的交通标志,长相有了些微的变化。这些变化,对于我来说,当然不存在。

另有一个我无法察觉的变化,就是德国南部的地名,有迥异于北方的套路。对于小憨这样的非南方人来说,读读路标上的地名,就觉得好玩。问我,中国的地名能不能单从名字望知地域,我说反正我没这本事。你凭空报一个地名,仁化县,宝清县,大荔县,我可不知道是南是北,是东是西。或许有高人能一望而知吧,反正我是从择字和音节组合上,看不出明显的规律。

记得去阿姆斯特丹的时候,也是没啥越界感。就是地势低平起来,花奶牛多起来。当时开车带我们去的是憨爸,他随手指一个路边的小土包,说“那就是荷兰最高的山,快看!”调侃了一把低地王国。

 

回程也是凌晨出发。这次不用那么早了。拥堵的路段,只是山谷附近的一段。我们四点出发,足以避开拥堵时段。五点的时候,我们已经离开了拥堵区。小憨说,这一小时的路段,来时,耗费了五小时才走完。当时走走停停,的确特别慢。阳阳的耐心已经接近极限,无法安静地呆在安全座椅里面,而两个大人的体力和耐心,也到了临界点。老二涛涛,车开就安静,车停就抱怨。通往山谷的高速路口,堵个纹丝不动。隔三五分钟才能前进一个车身。

回程那叫一个痛快。天未明,我们已经绝尘而去。只停下一次,加满了油箱,因为奥地利的汽油比德国便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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鲍菡萏

鲍菡萏

30篇文章 10年前更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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