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星期下来，我也算领教了幼儿园的签字功。

涛涛第一次在幼儿园入睡的时候，班主任问我，卧房里只有12点开始才有一位老师驻守，因为大多数孩子那时候睡。提前睡着了，没有老师守着，在卧房里开着婴儿监听器，行不行？我说行啊，住带楼梯房子的人家不都这么干么，我家也有监听器，去奶奶家时候用用。老师就找出一张打印的小条子，让我签字。

天还热的时候，通知家长自备防晒霜一瓶，还要求签字，允许老师给孩子抹。天气稍凉些，穿睡袋不够暖了，老师又让每家签字，授权幼儿园给宝宝盖被子睡觉。这背后都有怎么样的纠纷史啊？有也还没在这家幼儿园发生过，都是吸取别人的教训。我也不多问，反正都签了。

今天早上抱着侥幸心，送涛涛到幼儿园，拒收。因为他上周一闹痢疾，我给领回家后，在家跟着妈妈玩了一星期，养好了。这周一幼儿园关门，也没送。今天想送了，我实在想接着上我的德语课。我也知道需要医生的证明。但是我早上冒雨走了二十多分钟，到了例诊的儿科医生那儿，见一告示，诊所全体渡假两周，给了另三个医生的地址电话，我不熟悉街名，更不会用德语问方位，就搭了两趟地铁去了幼儿园。又冒雨从地铁站走到幼儿园，觉得路途好漫长，涛涛在推车里坐了一上午，很躁动。我真希望他能留下来开始玩耍，开开心心的。可是老师还是坚持，要有医生证明他康复。

说真心话，我也是理解这样的制度的。严格都是为了防止传染，保护孩子，包括我家孩子。看人家尿布台都是用一次消毒一次，老师换尿裤都戴一次性胶手套，那个用心。就是早上很泄气。听老师说没医生签字不能收涛涛，我一时间就犯了六神无主。

班主任好心帮我打听到附近一个儿科医生的诊所，走过去也用不了二十分钟。总算这块儿的地形我熟，一下子就找到了。等下来诊下来，再顶风冒雨走回幼儿园，正好午饭开饭，小朋友都围着围兜等在桌边，齐齐仰头看门口的我们，童真扑面来。

下午接阳阳时，听另一位中国妈说，今天早上她要9点赶到另一个城市的工作点，老公又出差在外，就比协议时间早了半小时把孩子送到，结果要在表格上签字，还要化零为整多付这一小时的钱。她抱怨这是有多么不灵活啊！

其实这个幼儿园，还算是灵活的。早饭席从早八点一直开到九点半，随到随吃。九点半以后到园，也会给你开门进去的。我听过另一个在这边住的温州妈妈跟我讲的情况是，九点锁大门，没商量。下午放学也很灵活。同一班的孩子也各有协议时间，有的3点，有的4点，有的5点才接。早点晚点接都是常有的，孩子都是尽情在外面玩。园里有个孩子的爸爸说，他家孩子以前的幼儿园，四点钟接孩子，孩子都已经穿戴整齐排排呆坐在走廊里等家长来领，景象颇为怪异。他觉得现在这个幼儿园好，孩子的状态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
我也是这么觉得。